王志綱口述改革開放4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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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改變幾代人的家國記憶

解讀激蕩四十年的中國邏輯


40年前,中國處於經濟崩潰邊緣,面臨“被開除出球籍的危險”;40年前,80/90后的父輩們,吃肉要等過節,“萬元戶”已是終極夢想。僅僅兩代人時間,從百孔千瘡的落后國家到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一個國家如何突圍;從溫飽尚是問題,到“買買買”遍世界,你和父輩們的命運是如何被改變?明天又有怎樣的機遇和風險?


王志綱以逼出來的改革,摸出來的市場,放出來的活力,擋不住的國運為總綱,解讀40年發展大勢;以見證者與親歷者的雙重視角,講述個人與國家的命運跌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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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頻文字稿】 改革開放40年這個話題講了將近100期了,我這邊也差不多該收尾了,該結束了。 那麼收尾的時候,總得要有個人都得兜的住底。那麼這個兜底我都想了半天,總結這40年中國的滄桑之變,還有每個人的命運之變,其實就是四句話,把它高度的概括起來,就四句話。 第一句話,叫做逼出來的改革。中國如果没有積弱積貧;没有小平同志講到的,將被開除球籍;没有國民經濟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没有說政府已經統治不下去,整個民眾已經没法接受統治的時候,這就是說如果不是已經到了山窮水儘的時候,他是不可能改革的。所以改革就是逼出來的。 而這點上我們還是得肯定共產黨里面的非常值得推崇的一大批優秀分子。也就說是整個中國的這些脊梁和優秀分子還是在共產黨內,以小平、胡yao邦,他們很多這批人為代表,他們當時打江山的時候,其實他們的偉大的夢想也是想讓整個中國解決積弱積貧,能夠富強起來。 當然這里面走了很多彎路,包括毛澤東,難道你說他站在歷史的角度來看的時候,他也不是想真的是倒行逆施做壞事。那就是在這個探索過程當中,主觀和客觀不相吻合的時候,再...

【音頻文字稿】 老齡化這個浪潮,的確是一個非常值得關注的一個現象和問題。 按照常規的說法,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所謂的耳順是啥呢?現在我就這種心態,叫耳根清淨。我終於理解孔老夫子說這個話了,什麼叫耳順?耳順其實就是耳根清淨。你說好說歹都從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你有你的八卦圖,我有我的小九九,人到了這個年齡的是一種從容的一種態度。 第二個問題啥呢?這個時候自己身邊全是退休人員,特别體制內的人,我的同學們全部退休了,前不久我們辦了個同學會,都是40年的同學了,感慨特别深,這些同學有的男的要和媳婦一起帶孫子,同學會是得到了批準才能出來的,來了兩天要回去了。 這老頭們講到話題都是養老養生,走到了大街小巷特别大的公園,全是老人。就老齡浪潮和老年化現象,在中國真是一個呼嘯而來,前所未有。 我應該現在還是在一線,因為我體制外,特别作為智庫。全世界特别美國和日本,西方有一個現象非常有趣,我有的時候經常調侃我自己,也告訴别人,我說我們這個行業有最大的特點,80歲是黃金時代,所以我估計我躲不掉的,...

【音頻文字稿】 這部分我們再談一談海外的中國人,這是個很大的話題。因為在中國近代史上,有很多華僑的身影。 我在廣東當記者時,對華僑這個話題很感興趣。因為廣東是最大的僑鄉,后來研究完福建、廣東,乃至於浙江這些華僑大省的時候,發現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最早的華僑就相當於今天農村到城市來打工的農民工一樣,只不過他們所呆的地方不一樣,到了海外就叫華僑。最后這地方呆下來的華僑群體產生也分成三部分,一就是下南洋,那些地方更窮,經濟不發達,但是資源豐富,出現了東南亞的一大批華僑,基本上是有200年的歷史,這是一批。 另外一批華僑就在歐洲,主要是以浙江青田人為代表。我到法國去以后,他們講青田人的故事,剛開始到法國的青田人没有什麼東西,青田產青田石,他們拿著幾塊青田石,穿著西裝,戴著禮帽,很禮貌的敲開法國人的門,也不會說法語,但是别人把門打開以后,他就遞上青田石,也不說話,就用相當於義烏的雞毛換麻糖的方式,慢慢地站穩腳跟,最后開始開洗衣店,開餐館,但基本上處於社會底層,這也叫華僑。 我當年研究孫中山歷史的時候,我還拍了個片子,專門講華...

【音頻文字稿】講完市場經濟的野生叢林里面的這幫野生動物以后,有一個群體是絕對是躲不掉的。體制內的這批人。畢竟他們是大多數,非常遺憾,自從離開體制以后,將近二十七八年,我和體制里的這批人接觸真的比較少。對他們整個生存狀態發言權不太多。但最近這兩年反而接觸到了一些,給我的觸動特别大。我原來下海的時候,曾經講過,人像動物一樣分成三種,圈養動物、野生動物和放養動物。什麼叫圈養動物?就是體制內的這批人。什麼叫野生動物?就是包括我上一期講到的尹明善這些在市場上自生自滅的草根。還有一種叫放養動物,一只腳在體制內,一只腳在體制外。在中國我們把它叫做事業單位,很多人都在扮演這個角色。非常有意思,我是三種動物都當過,圈養、放養或者野生,現在完全成了野生動物了。野生動物當久了,有可能對這些圈養動物反而認識的不太透了。最近才有所接觸。第一個就是我參加了一個同學會,40年前一塊入校,36年前大家各奔東西,后來終於坐到了一起。我一看他們,感受很深,90%都是圈養動物。有的人比如說在大學里面教書,教了一輩子,終於從一般的講師、教授到博導,這一批人算不錯的,但是你跟他聊起天的時候,除了學校里面的那兩條線和本專業自己所長的...

【音頻文字稿】這個話題講到今天應該到收官的時候,講改革開放40年,除了講大歷史以外,更多的是講這一代人的命運。因為每一個人的命運是離不開大時代的。所以當我們要接觸的時候,我的腦袋里面經常出現一個形象的比配:這個時代和社會像一部巨大的篩子(篩子就是篩米的篩子),糠往哪里走?米往哪里走?沙子往哪里走?是由不得你自己主觀的決定的。你以為你是沙子,或者你以為你是米,也許你是糠;你原來以為是糠的,它最后是米。在篩選過程當中,三年五載看不清楚,十年八年甚至是借我一生,基本上可以把它分辨得清清楚楚。時代和社會是一部巨大的篩子,你往哪里走,糠往哪里走,沙子往哪里走?條分縷析。至於你是米還是沙子還是糠,由不得你自己鑒定。是命運來鑒定,時間來鑒定,時代來鑒定。這就是跟計劃經濟時代說:“你行就行,不行也行,說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不服不行”的最大的分裂。計劃經濟的時候,很多人可以沐猴而冠,說你行就行。比如說我們原來推出很多英雄、很多模範,甚至是很多培養對象,並不是因為他是天生有才華,而是“欽定”了的,這也是計劃經濟走不下去的很重要的原因。那個時候能夠沐猴而冠、出將入相的不一定是人才,他可能是蠢材。君不見文...

【音頻文字稿】講到我們這代中國人的時候,我就想起一個事情來,很多人就是要出將入相走仕途,可以說幾乎是很多中國人,特别是讀書人,最大的人生至境和追求。而我這些年作為一個野生動物,現在活得還挺自在,很多人都很羨慕我,包括前不久遇到一個省的省委副書記。幾十年没見了,他突然冒出一句話來,他說很羨慕,志綱還是你活得瀟灑自在,也不受八項規定所約束,想打高爾夫打高爾夫,想全球旅行就全球旅行,他說我們現在約束的可多了。我說老兄啊你今天可以說羨慕我了,當年多少人羨慕你,你當上了省委副書記了。30多年前在他在我們單位(新華社)工作,有一天突然省委書記看中他了,要調到省委當辦公廳副主任兼省委秘書。走的時候,我發現人性的那種卑微表現的淋漓儘致。我們單位那些拍馬的、奉迎的,簡直是聽得你渾身肉麻。那次我還得罪了他,我看大家把他恭維得太過了,一天之間就發生根本的變化,原來都是同事嘛。我就忍不住了,要我說話的時候說了幾句不太中聽的話,我說某某,你現在終於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到了上頭了;第二個意味著你下一步要開始管我們了。第三個希望你到那地方以后能夠繼續秉持公義,能夠繼續保持一種在單位上跟我們這種一樣的精神和狀態,大...

【音頻文字稿】 (備注:本音頻整理自志綱智庫北京分中心總經理 任國剛的演講) 當中國經濟走到08年美國金融危機催生之后,中國有了4萬億加速這個事情的過程。中央本身投放了4萬億,實際背后的邏輯可能有20萬億。20萬億以上的錢砸進去的時候,而且貸款的核心是央企、國企,拿到錢以后最快的速度就是買地。如果要投一個產業或者投一個工廠,得研發出產品才能投,投完廠以后還要蓋廠房、搞建設,正常週期兩年到三年,兩年三年做完以后再去打市場,没有兩到三年都不一定能催熟一個產品,那就是一個產品的成熟期需要五到六年的週期。那這四萬億能等五到六年麼?所以進入地產之后又催生了土地價格進一步的暴漲。 所以中國的房地產真正的快速增長期是在這4萬億之后。在此之前,北京像常營週邊的房價應該在4000塊錢到5000塊錢。2008年習總書記上任之后,要解決剛才說的金融問題、社會問題、政府問題,當然也涉及到產業發展問題,為什麼會涉及到產業發展?地價漲了之后,整個的綜合成本都上來了,勞動力成本上來了。買房子貴了不是勞動力成本就得高,收入也上來了,材料成本上來,所以綜合成本上來了意味著人均GDP上來了,...

【音頻文字稿】 (備注:本期內容根據 智綱智庫北京分中心總經理 任國剛 演講整理而成) 中國改革開放四十年,核心推動中國經濟的邏輯,實際上就是城市化和工業化。這是全世界認為的共同規律,兩個非常典型的邏輯。即便是所謂的農村改革,農村改革也有兩個邏輯,第一個邏輯是我們說的農民可以自主分田到戶,土地承包,大量勞動力解放出來,解放出來之后產生了鄉鎮企業。 所以也就是說,推動農村土地改革的核心還是工業化。如果没有工業化,你把農民都解放出來,都閒著没事干,不是只是解決了農村土地的承包權的問題,農民就能富裕起來。所以在發達地區核心,上世紀80年代,推動的核心是鄉鎮企業的崛起。 鄉鎮企業的崛起的本質是什麼?我們工作室叫鄉村城市化。所以今天到了珠三角、長三角面臨的最大的問題什麼?大量的村鎮工業園,大量的城不像城、鄉不像鄉的現象,其實就是那個時期工業化和城市化同步的推進,在那樣一個生產環境或者市場環境下,產生的一種城市化與工業化同步的模式。上個世紀80年代,因為有了這種模式才有了逐漸的鄉鎮企業一批一批的發展起來。 今天我們再去研究土地的...

【音頻文字稿】 講講雄安,因為我們正在幫五礦地產做成都的一個項目,我們的定位就叫做“雄安藍本,五礦實踐”,后來因為成都也提出了全面體現新發展領域,標題就變成了“雄安藍本、成都實踐、五礦探索”。 我們在研究雄安的過程中,當然對雄安的評判有很多種說法,我認為甚至是應該說既有承載性,還有清華的教授也是參與這個事情的,多多少少來說還是帶有很大的困難,我不能說有其他的理論,我認為是比較困難來催生這個狀況。 當然還有與中國的經濟發展上一輪的上升快速有關,因為深圳剛好是以低端產業向週邊轉移,上海剛好是一些重化工產業向其他地方轉移,屬於勞動密集型,或者叫資本技術密集。所以長三角的上海、蘇州基本上以計算機為主導,那麼現在雄安已經没有全球產業的轉移了,就像我們一開始研究高科技的時候已經不是向中國轉移了,而是到了中國未來有没有可能向外輸出的時代了。 我們要判斷雄安能不能站住,取決的不是說像上一輪的模式,像我剛才講了深圳市土地的市場化,上海市土地的資本化,我認為雄安是土地的社會化。所以大家說雄安没有房地產,而是土地的社會化,已經不是追求資本,經濟...

【音頻文件】 現在我談談全球次貸危機對於世界的影響以及對於中國的影響。我印象特别深,大概在奧運會結束不久,10月份左右,美國突然爆發了一場金融危機,學名叫次貸危機。為什麼叫次貸危機呢?美國有兩家最大的房地產經紀公司,中國人的翻譯很有趣,叫做房地美和房利美。美國作為世界上的超級資本主義國家,它走到今天,有一個很鮮明的特點,就是高度的金融化和資本化。 在我當時上大學的時候有一門課程,因為我學的專業叫做馬克思與列寧主義哲學經濟學,馬克思就是包括資本論,共產主義宣言等內容,而列寧的本質上其實就是一本書——《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的最高階段》,全文的結論就是,帝國主義是資本主義垂死的,腐朽的,即將被淘汰的最后一個階段。 現在回想起來,這本書里的一些觀點很有意思,但說到底是要為自己的政治服務,為蘇維埃提供政權的合法性。為共產主義取代帝國主義找到一種理論依據,這是列寧作為政治家的考量。這里面的一些觀點還是很深刻,它講到帝國主義的表現形式是壟斷,而壟斷的最高形式就是金融寡頭。這個話在今天以及過去的100年,其實都得到了充分的驗證。 今天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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