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週作人/每天一篇民國往事談日本文化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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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秋先生: 前日在景山后面馬路上遇見王君,轉達尊意,叫我寫點關於日本的文章。這個我很願意儘力,這是說在原則上,若在事實上卻是很不大容易。去年五月我給《國聞週報》寫了一篇小文,題曰《日本管窺》,末節有說明雲: “我從舊歷新年就想到寫這篇小文,可是一直没有工夫寫,一方面又覺得不大好寫,這就是說不知怎麼寫好。我不喜歡做時式文章,意思又總是那麼中庸,所以生怕寫出來時不大合式,抗日時或者覺得未免親日,不抗日時又似乎有點不夠客氣了。”這個意思到現在還是一樣,雖然並 不為的是怕挨罵或吃官司。國事我是不談的,原因是對於政治外交以及軍事都不懂。譬如想說抗日,歸根是要預備戰才行,可是我没有一點戰事的專門知識,不能讚一辭,若是“雖敗猶榮”雲雲乃是策論文章的濫調,可以搖筆即來,人人能做,也不必來多抄他一遍了。我所想談的平常也還只是文化的一方面,而這就不容易談得好。在十二三年前我曾這樣說過: “中國在他獨特的地位上特别有了解日本的必要與可能,但事實上卻並不然,大家都輕蔑日本文化,以為古代是模仿中國,現代是模仿西洋的,不值得一看。日本古今的文化誠然是取材於中國與西洋,卻經過一番調劑,成為他自己的東西,正如羅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