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週作人/每天一篇民國往事
7min4 d a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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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謝先生給《言林》寫文章,卻老没有寫。 謝先生來信催促了兩回,可是不但没有生氣,還好意地提出兩個題目來,叫我采納。 其一是因為我說愛讀谷崎潤一郎的《攝陽隨筆》,其中有《文房具漫談》一篇, “因此想到高齋的文房之類,請即寫出來,告訴南方的讀者何如?” 謝先生的好意我很感激,不過這個題目我仍舊寫不出什麼來。 敝齋的文房具壓根兒就無可談,雖然我是用毛筆寫字的,照例應該有筆墨紙硯。硯我只有一塊歙(射)石的,終年在抽鬥里歇著,平常用的還是銅墨盒。 筆墨也很尋常,我只覺得北平的毛筆不禁用,未免耗費,墨則没有什麼問題,一兩角錢一瓶的墨汁固然可以用好些日子,就是浪費一點買錠舊墨“青麟髓”之類,也著實上算,大約一兩年都磨不了,古人所謂非人磨墨墨磨人,實在是不錯的話。 比較覺得麻煩的就只是紙,這與谷崎的漫談所說有點相近了。 因為用毛筆寫字的緣故,光滑的洋紙就不適宜,至於機制的洋連史更覺得討厭。 洋稿紙的一種毛病是分量重,如谷崎所說過的,但假如習慣用鋼筆,則這缺點也只好原諒了吧。洋連史分量仍重而質地又脆,這簡直就是白有光紙罷了。 中國自講洋務以來,印書最初用考貝紙,其次是有光紙,進步至洋連史而止,又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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