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週作人/每天一篇民國往事
5minMAY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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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孔德學校的關系並不怎麼深,但是卻也並不很淺。民國六年我來北京后便出入於孔德,十年在那里講演過一篇《兒童的文學》,這已是十三年前的事了。以后教了幾年書,又參與些教材的會議,近來又與聞點董事會的事情,這回學校紀念日要我寫幾句文章,覺得似乎不好推辭,雖我所能說的反正也總是那些舊話。 民國二十三年間教育宗旨不知道變成怎麼樣子了,然而孔德是有它的宗旨的,我相信這在現在也還是没有變。說什麼宗旨,像煞有介事的,老實說就只是一種意思,想讓學生自由發展,少用干涉,多用引導罷了。且莫談高調空論,只看看普通幼稚園的辦法就行,孔德學校的理論也只是一個園,想把學生當作樹木似的培植起來,中國有句老話,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原來也是這個意思。這件事情卻是實實在在是“難似易”。前兩天我在一篇小文章里說過:“福勒貝爾(Froebel)大師的兒童栽培法本來與郭橐駝的種樹法相通,不幸流傳下來均不免貌似神離,幼稚園總也得受教育宗旨的指揮,花兒匠則以養唐花紮鹿鶴為事了。”這種情形悠悠者天下皆是,園藝之難得正鵠,蓋可知矣。 我常想中國的歷史多是循環的,思想也難逃此例。這不曉得是老病發作呢,還是時式流行,總之事實還是一樣。有一時談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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